摘 要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将于2021年正式生效，其中关于登记离婚冷静期制度的规定对我国登记离婚制度产生了重要影响。离婚冷静期制度是基于立法者对我国婚姻制度设计现状、实践现状与制度缺陷的综合考虑而设立，较为符合我国当前实践基础与趋势，能够有效维护婚姻家庭关系的稳定性与社会秩序。但由于离婚冷静期首次规定于我国民事法律体系中，存在缺乏具体适用规则、缺乏配套机制与程序设计不完善等具体适用问题，易导致离婚冷静期的适用出现障碍。因此，应结合我国实践，在法律解释、配套机制设计以及程序规定等方面，对离婚冷静期制度进行补充与完善，确保其有效运行与实施，全面发挥社会效用。
关键词：登记离婚；离婚冷静期；调解制度；救济措施
一、离婚冷静期制度解读
（一）离婚冷静期制度的设立背景
1.我国离婚制度构建状况
我国民法体系中的离婚制度包含协议离婚与诉讼离婚两种法定方式。在《民法典》生效前，协议离婚仅需满足双方自愿与就子女抚养和财产分割问题达成合意两个实体条件，就程序性条件而言，在婚姻登记机关就离婚意愿及财产、子女问题对当事人双方进行简单的询问后，双方当事人即可携带相关文件办理登记。而相较之下，我国婚姻制度对诉讼离婚的实体与程序要求则相当繁琐，在实体上，要求当事人双方感情确已破裂，对感情确已破裂的认定亦十分严格，须具有暴力遗弃、分居两年以上、重婚、与他人同居或一方有赌博、吸毒恶习屡教不改等具体要件，即使能够满足实体法定条件，在程序上，当事人也须经过起诉、审判等严格繁琐的具体步骤才能解除婚姻关系。
2.我国离婚制度实践现状
随着社会观念的发展演进，当今主流思想更加追求人的个体价值，独立性增强，因而直接导致婚姻关系的稳定性大幅减弱，离婚率逐年递增，当前，我国的离婚数量大幅度增长，已成为重要的社会问题[]，根据相关数据，中国的结婚率已经从 2010 年的 9.3‰降至2017 年的 7.7‰，离婚率从 2010 年的 2.0‰上升到 2017 年的3.2‰，连续 15 年上升。[]这种现象同时间接导致社会公众对婚姻关系的信任与依赖性下降，结婚率随之递减。而基于诉讼离婚繁琐严苛的程序要求，加之目前离婚案件司法实践中，初审通常的判决结果都是不准离婚，[]多数当事人欲脱离婚姻关系时选择协议离婚，为此甚至需要在财产分割与子女抚养问题上作出不合理的妥协与让步，婚姻关系双方权利义务显著不等的现象屡见不鲜。在这种背景下，离婚率的上升主要源于协议离婚制度的“贡献”。
3.我国协议离婚制度的缺陷分析
首先，就程序要求而言，协议离婚程序中，缺乏公权力或第三方的介入调整，婚姻关系解除与否完全取决于当事人自身的意愿，登记机关仅就当事人离婚相关问题进行形式上的简单询问，并不能在维护婚姻关系稳定方面发挥影响，合意成为离婚的关键，这种仅仅把协议离婚当成一种契约,却不在意离婚是否实现了公正，是否会损害社会的公序良俗，忽略了婚姻的社会性;[]其次，就实体要求而言，协议离婚程序中，相关机关不能考察当事人主张离婚的真实原因，因此，无法避免冲动离婚、轻率离婚甚至当事人为适用某种有利政策而假离婚的现象，导致婚姻关系整体稳定性下降，不利于社会秩序的稳定发展，且造成了公共资源的不合理消耗;此外，协议离婚制度与诉讼离婚制度衔接不畅，诉讼离婚过于繁琐艰难，在离婚纠纷的审判实践中，我国采取“感情破裂说”的离婚标准。尽管《婚姻法》第32条对相关的情形做出了具体的规定，但实践中法官却很难准确的判断夫妻双方的感情是否真正破裂，加之法官无法拒绝裁判，因此法官创造性地提出了“二次离婚”这一潜规则。[]而协议离婚过于简单轻率，二者之间形成断崖，导致诉讼离婚也无法在维护婚姻关系稳定性上发挥实质作用。
（二）离婚冷静期制度的内容理解
1.离婚冷静期适用对象
我国《民法典》的诞生初次确立了离婚冷静期制度，并对其适用进行了具体规定。根据《民法典》1077条中“自婚姻登记机关收到离婚登记申请之日”、“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的”表述可知，离婚冷静期制度仅适用于协议离婚中，而诉讼离婚则不能采用该制度，此外，离婚冷静期的权利主体是申请协议离婚的双方当事人，也即婚姻关系双方在冷静期内享有平等的撤销权。
2.离婚冷静期适用期限
《民法典》明确规定，撤销权须在登记机关收到离婚申请之日起三十日内行使，也即，当事人须在此期间内行使撤销权，否则，不能再主动行使撤销权。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期间届满，权利也非自动丧失，我国民法典在此处采取更为独特的制度设计，当事人须在期间届满后三十日内再次申请发给离婚证，若未进行主动申请，则是默认为行使撤销权，视为撤回离婚登记申请。因此，协议离婚整体程序最长可达60天，此举是为尽可能维护婚姻关系存续状态。
3.离婚冷静期适用后果
根据民法典对离婚冷静期的具体规定可推知，双方当事人共同向婚姻登记机关申请离婚后，在冷静期内，任何一方都可主张撤回离婚申请，撤回后应不产生申请离婚的法律效果。此外，任何一方均具有撤回的权利，另一方无权进行干涉，也即，该权利由一方当事人独立行使，即可产生撤回效果，亦或双方均未主张撤销，而是届满后未再次主张发给离婚证，同样产生撤回申请的法律效果。
（三）离婚冷静期制度的立法正当性分析
1.维护婚姻家庭关系稳定
婚姻关系虽为公权力确认的法律关系种类之一，但其建立与解除均离不开当事人的感性判断。在现代独立思想不断进化的社会背景下，婚姻关系的解除更为轻易。由于离婚案件发生于亲密的家庭成员之间，更多地涉及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纠葛，不同于普通案件的案结事了，其对当事人的影响是持续的。[]因而，若不设置合理限制，会直接导致社会对婚姻关系的认可度与依赖性下降，婚姻被任意取舍。婚姻关系的稳定性得不到相应保障，不但会造成执法资源的不合理消耗，也会间接导致社会秩序难以维护。离婚冷静期制度的确立，能够使当事人在作出取舍时更为谨慎，在解除婚姻关系与否以及财产分割、子女抚养等问题上进行更为理性的判断，有效维护婚姻家庭关系的稳定。
2.维护社会秩序
婚姻关系在社会关系中具有独特而不可取代的地位，因此，其也是直接影响社会秩序稳定与否的重要因素。婚姻关系的破裂不仅能导致当事人个体生活方式、生活水平的巨变，也会对当事人的亲属关系等复杂社会关系产生影响。且在我国传统思想与婚姻家庭制度影响下，婚姻关系的破裂，带来更多的是对当事人与周边社会关系的负面、消极影响。离婚自由是公民的基本权利，但这一权利的滥用将危害婚姻家庭秩序的稳定，造成大量的社会问题。[]离婚冷静期制度，系为使当事人面对婚姻更为谨慎而设立，直接对维护婚姻关系稳定产生巨大作用，因此能够有效避免因婚姻破裂而带来的一系列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秩序稳定发展。此外，在我国创设离婚冷静期制度，可以节约司法资源和行政资源。[]
3.避免通谋离婚适用政策行为
通谋离婚是指婚姻当事人为适用某种有利政策或法律，而刻意解除婚姻登记的行为。随着我国各项制度的完善与发展，国家或地方均有出台针对不同主体的利民政策。政策的推行与适用系为推动社会平衡、稳定发展，但由此产生的通谋离婚现象不但破坏了政策适用的平衡性与公平性，更导致国家资源不合理分配。离婚冷静期制度的推行，使婚姻关系解除的条件提升，当事人为适用政策而“假离婚”在这种制度的约束下，难度与成本均有所提高，因此，离婚冷静期制度能够有效限制通谋离婚行为，保障社会资源的合理分配。
二、离婚冷静期制度的适用问题
（一）法律规定较为笼统
1.未明确撤回权行使的方式与界限
在我国行政法律制度中，行政相对人进行各项申请或主张权利的成本主要由国家负担，离婚登记申请亦符合此种原则。当事人进行离婚登记申请，若无关于行使界方式与限的具体规定，则会导致当事人任意申请、任意撤回，不合理浪费国家资源，此外，若解除婚姻关系申请可多次、随时进行与撤回，亦不利于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我国《民法典》刚刚确立，相关配套法规与解释尚不成熟，因此，对撤销权的限制也未作明确、具体的规定，在实践中无法有效控制工作量，保障资源合理分配。
2.未对不宜适用冷静期的特殊情形加以规定
离婚冷静期的设立延长了离婚程序的时间，时间增加意味着不确定风险的增加。[]《民法典》的确立与推行对协议离婚制度产生巨大影响，但诉讼离婚制度仍较为复杂，难以广泛适用。实践中，夫妻感情的破裂并非必须源于重婚、虐待、遗弃等严重恶劣情形，在不符合诉讼离婚的法定情形下，当事人采取诉讼手段难以保障自身权利，而离婚冷静期制度的确立也提高了解除婚姻的条件，因而不排除存在当事人无法选择诉讼离婚，在协议离婚中亦被冷静期制度限制，权益无法得到及时保护的情形。婚姻关系牵涉因素复杂多样，若仅对协议离婚条件进行“一刀切”的制度适用，难以保障部分迫切需要解除婚姻关系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3.未对期限具体适用方式进行规定
《民法典》中仅笼统规定了撤回申请的期限为自离婚登记申请之日起30日，期限届满后申请发给离婚证期限为30日。就具体实践情况而言，离婚证发给申请须双方当事人亲自共同提交，基于各类具体情由，双方当事人共同提交申请可能无法满足，因而，申请发给离婚证的期间是否可变，能否适用中止、中断、延长等具体制度亦应进行具体的配套规定，而离婚冷静期制度尚不完善，目前并没有相关规定或解释。此外，协议离婚的冷静期间以及申请发给离婚证期间，如何与诉讼离婚进行衔接与转变也未有详细规定可供依据。
（二）未建立相应配套机制
1.缺乏调解与咨询机制
解除婚姻关系，对抚养、财产等法律关系产生直接影响，本就牵涉各类繁杂法律问题，而离婚冷静期制度的设立，是对协议离婚制度的重大变革。因此，新制度推行之初，更应在咨询机制上迅速建立具体配套措施，而我国民事法律制度尚未针对该问题进行完善。此外，我国并没有对婚姻关系设立专门的调解机制。因此，在我国登记离婚实践中，夫妻关系的调解职责大多由近亲属或居委会、村委会担任。[]我国《民法典》亦未就调节机制进行具体规定，离婚冷静期制度中，是否适用调解、怎样调解与调解主体等具体配套规定，直接影响公权力对解除婚姻关系的介入程度。若缺乏相应调节机制，使协议离婚依旧缺乏对实质条件的调整与限制，仅在程序上对协议离婚进行限制，并不能够从根源上解决冲动离婚、轻率离婚的现象。
2.缺乏教育机制
正如前文所述，离婚关系牵涉的法律问题范围甚广，若当事人对离婚的过程及法律后果不够了解，会导致作出离婚选择时考虑不充分。加之离婚冷静期对协议离婚进行了限制，协议离婚的难度与时间都相应提升，若当事人未经全面考量即申请离婚或撤回申请，不利于促进婚姻关系的稳定，亦给各机关及当事人处理离婚后续事宜带来难题。因此，缺乏相应教育机制，也会导致协议离婚制度的推行出现阻碍。
3.缺乏救济机制
离婚冷静期制度中，任何一方均有权在冷静期期间内提出撤回申请，这种制度亦导致当事人解除婚姻关系的主张难以实现。若一方当事人不合理的滥用撤回权，另一方无权干涉，亦无相应救济路径，合法权益则难以得到保障。因此，在冷静期制度的推行过程中，建立配套救济机制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
（三）适用程序缺少规定
1.缺乏与诉讼离婚的衔接程序规定
协议离婚的冷静期间，与冷静期届满后的申请发给离婚证期间，均是首次出现在我国的民事法律制度中。对这两个重要期间内，如何行使诉讼权利、怎样进行协议离婚与诉讼离婚的程序转化，我国民法典尚未作出具体规定，在实践中，易产生程序冲突，甚至法律效果矛盾的情形。因此，缺乏协议离婚与诉讼离婚的衔接机制，会直接导致法律的具体适用产生障碍。
2.缺乏实施与备案程序规定
针对离婚冷静期中的撤销权如何行使，需具备怎样的程序性条件等问题，我国民事法律制度尚未作出完善。缺乏具体规定，易导致协议离婚制度难以有效推行。此外，正如前文所述，协议离婚自申请至解除婚姻关系最长期间能够达到60日之久，在此期间内，对当事人具体处于程序推进的哪一阶段，也应进行全面、及时的备案。因此，建立具体实施与备案制度也是推行离婚冷静期制度中的重要一环。
3.缺乏救济程序规定
离婚冷静期制度的适用，应以建立完善的救济程序为基础。在当事人滥用撤销权时如何救济另一方的合法权益，以及在冷静期间当事人遭受权利或财产侵害时，怎样救济，都是当前立法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离婚冷静期适用问题的对策
（一）健全相关解释
1.明确撤回权行使条件与界限
对离婚冷静期制度本身的补充与完善，应以明确撤销权的行驶条件为基础。离婚登记申请须双方达成合意并共同提交，而撤销权的行使系单方放弃关于离婚与财产分割、子女抚养的约定，因而行使撤销权，很可能造成另一方的损失。撤销权的行使条件，须在立法中进行进一步限制。此外，行使撤销权，还应有次数以及时间间隔上的限制，以防止当事人过度滥用撤销权拖延解除婚姻关系的时间或随意进行申请、随意撤回，进而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保障行政资源合理分配。
2.补充特殊适用规则
除对当事人行使权利进行限制之外，离婚冷静期制度本身也应得到合理限制。在离婚冷静期内，迫切需要解除婚姻关系的当事人合法权益很可能收到持续侵害，因此，应完善相关法规，明确离婚冷静期的适用范围，例如规定如存在家庭暴力，或一方隐匿、转移财产的情形，不适用离婚冷静期制度，以将侵害人身、财产权的情形排除适用，及时阻止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受到进一步损害。
3.明确期限适用规则
完善离婚冷静期制度中有关期限的具体规定，应从两方面入手。首先，应对离婚冷静期，以及届满后申请发给离婚证期间进行进一步细化，确定期间性质，明确中止、中断、延长等适用规则，保障离婚冷静期制度推行的灵活性;其次，明确在离婚冷静期的两个期间内，能否进行以及如何进行诉讼离婚，以及若进行起诉离婚，协议离婚申请的处置方式。
（二）建立配套机制
1.设立离婚登记申请前咨询与调解机构
离婚冷静期制度的设立，使协议离婚程序上与对实体关系的影响上都发生巨变，因而更应建立申请前的咨询机制，设立专门机构或人员，就离婚的实体与程序问题对当事人进行及时指导与答疑，保障程序的有效推进。其次，在协议离婚程序中补充与完善调解制度是维护婚姻关系稳定性的必要措施。在我国诉讼离婚程序中，诉前调解是离婚的法定程序，也即审判人员必须就是否调解询问双方意愿，并在审判前及时进行调解。这种制度也应在协议离婚程序中加以适用，明确规定相关机关应先行询问申请登记的双方当事人能否进行调解，并设置配套的调解程序，明确调解义务、时间、主体等重要因素，同时设立各种灵活方式介入调解，如上海市普陀区、闸北区、松江区等地民政局，率先在婚姻登记处旁设立“离婚劝和工作室”，聘请“婚姻家庭咨询师”为想要离婚的夫妻提供咨询帮助，效果显著。[]
2.设立离婚登记申请时教育与评估机制
婚姻家庭咨询的构建与婚姻家庭咨询师的培养已经成为我国加强家庭稳定的重要措施，需在我国离婚冷静期制度体系中将婚姻家庭咨询应当作为重要举措予以保障。[]设立专门机构与程序，开展离婚前的教育工作，向当事人与社会公众普及离婚相关法律法规，明确离婚的法律效果与可能出现的相关法律问题，是有效推进离婚冷静期制度的重要保障。此外，应进一步对离婚条件进行实体上的判断，从根源上避免冲动离婚与通谋离婚等情形。因此，应设置专门的离婚登记前评估机构，确定当事人之间是否真正有必要解除婚姻关系，在不影响当事人行使权利的基础上，尽可能维护婚姻关系的稳定。
3.健全撤销权行使期间的权利保障与救济措施
救济措施应明确两点内容：首先，确定滥用撤销权的行为模式，并规定在一方滥用撤销权时，另一方的救济途径与程序，切实保障当事人权益;其次，针对离婚证发给前，当事人遭受人身或财产侵害时应如何救济建立配套机制，以确保当事人权益不会因离婚冷静期的适用而被持续侵害或再次侵害。
（三）完善适用程序
1.补充与离婚诉讼程序的衔接程序
协议离婚过程中，一方或双方提起离婚诉讼，或诉讼过程中，双方达成离婚相关问题合意，共同申请离婚登记，都涉及协议离婚程序与诉讼离婚程序之间的衔接与转化。因此，应针对该问题进行详细规定，首先，在时间上应确保两种程序不可同时进行，其次，在法律效果上，保证二者的处理结果不出现相互矛盾的情形。
2.健全离婚登记实施程序与备案机制
对离婚冷静期制度下的协议离婚程序，应进行进一步的细化与补充，如明确申请离婚后，应发给当事人何种证明，以及离婚冷静期经过后，当事人应持哪些文件进行办理;其次，建立备案制度，将冷静期、撤回申请、冷静期届满待申请发给离婚证等各种状态与阶段实时备案与同步，保障信息的准确性与更新的及时性，同时在与诉讼程序的衔接中，保障权力机关与司法机关能够相互查询当事人解除婚姻关系的阶段，防止出现重复处理。
3.设立离婚登记中的救济程序
正如前文所述，当事人在离婚冷静期内可能因另一方当事人滥用撤回权，或故意侵害其人身、财产权利而产生损失。因此，应当在设立救济权利的基础上，进一步针对救济程序进行合理规定，明确救济主体、救济程序以及申请救济的形式条件等要素，当在离婚冷静期间内发生侵害妇女儿童权益的事件发生时，应当立即中止冷静期的适用，并巨对于这种行为严惩，这也是适用冷静期制度的法律中应该明确的发展趋势，[]且能使当事人维护自身合法权益时有法可依。
结论
离婚冷静期的设立对我国协议离婚制度起到了补充与完善作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冲动离婚、通谋离婚等现象，能够有效维护婚姻关系的稳定性，进而维护社会秩序。但由于离婚冷静期制度正处于设立之初的不成熟阶段，各项解释与配套措施尚未完善，因而易导致适用中存在各种缺乏具体规定的情形。应从健全解释、完善配套机制以及完善具体程序三方面入手，多管齐下，在保证有法可依的前提下尽可能促进冷静期制度的灵活适用，以确保其在正确合理的方向下运行，及时有效发挥社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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